因緣際會 （三）

李冰玉微笑點頭，然後就和一眾充滿疑惑的警員告別了。

她離開後，東叔忍不住問張探長：『阿頭，這怎麼回事？怎麼會以準確率不高的分析結果來安排警力？』

張探長回答：『我們不是分析“四人眾”的下一個目標。我們分析的，是要找出我們最不願意讓“四人眾”定為目標的銀行。』

眾人依然不作聲，張探長便繼續說：『這三家銀行，都是處於最容易得手和逃離的位置。我們增加巡視頻率，是給“四人眾”看的。這麼做，一來是要讓他們去打其他銀行主意。二來，要讓他們以為我們重點防守這三家銀行，然後就有可能稍微鬆懈下來。』

這下大家終於明白了。東叔追問：『接下來，我們暗地派人保護另外四十八家銀行？』

『不。“四人眾”十分專業及機警。如果我們派人去埋伏，他們應該會識破。到時我們的兄弟在明，他們在暗。只怕我們的人死了也不知發生什麼事。』三年前一案，讓張探長對“四人眾”的手法印象深刻。

陳局長難得的認真：『既然防不勝防，這一次我們就不去防了。我們在這城市各主要出口佈置警力。只要他們一出手，我們就封路。然後和國際刑警合作圍捕他們。』

張探長點頭贊同：『目前就只能這樣了。』

接下來，警方就按照計劃部署。而國際刑警則四出搜索“四人眾”的行踪。可惜都是徒勞無功。

這情形，只能耐心等待了。

因緣際會 （二）

陳局長見大家同仇敵愾，便提醒說：『我們不是去報仇。可以的話，就活著逮捕他們歸案。』

氣氛凝重，讓人喘不過氣。陳局長嘆了口氣：『如果無法逮捕他們，上頭的壓力，我還撐得住。只要你們活著回來。』

張探長打破沉默：『我們會自己小心。算命佬說我會是患絕症而死的。國際刑警那裡要我們怎麼支援他們？』

『我們需要這一帶所有銀行的位置、附近的交通狀況。』遠處傳來一把爽朗的聲音。張探長回過頭去，原來是國際刑警李冰玉。三年前圍捕“四人眾”的行動，她也有參與。她身後還有三個眼神凌厲的人，想必也是國際刑警。

『除了這些資料，妳還需要什麼？』張探長也不客套。

李冰玉一樣快人快語：『這問題我暫時沒有答案，必須先分析資料。』

資料分析，並不是有趣的事。陳局長想要打電話叫披薩外賣來鼓舞大家，結果卻被大家阻止了。大家對“加班=吃披薩”的厭惡已經入骨了。

馬不停蹄地通宵工作，總算從五十一家銀行中圈出了最有可能成為目標的三家銀行。一眾警員都對李冰玉等人那些繁瑣又精密的分析方式大開眼界。

東叔忍不住問：『你們這些分析，目前為止大約有多少的命中率？』

李冰玉輕揉疲倦的雙眼:『如果只說“四人眾”相關的行動，準確率是零。』

局中上下頓時一片無言，大家都有被耍了的感覺。

張探長知道李冰玉這麼做必有原因。雖然覺得無法理解，但卻不願承認想不透：『那下一步妳要我們怎麼協助？』

李冰玉回答：『增加那三家銀行附近的巡警人數，讓他們巡得更密。』

這下更是讓大家覺得不解了。張探長想了一陣，終於明白了：『嗯，果然是“四人眾”的老對手。我們會立刻安排。』

因緣際會 （一）

病假一天后回到工作崗位，張探長已然神采奕奕。而警局依然亂糟糟。

陳局長看見張探長回來了，便向他招手：『平時不是很硬朗的嗎，出大事的日子竟然病倒了。這像話嗎。』

張探長知道陳局長說話就是這調調，也不放心上：『不過是死了個政客嘛，來場補選也是不錯的。』

『這次算是有點突破，現場找到凶器了。』東叔遞過一張照片給張探長。

張探長細看那照片：『“剃刀客”這次這麼大意了。找法醫研究之前受害者的傷口，看看可不可能也是剃刀造成的。』

東叔回答說：『查過了，傷口完全吻合。』

『那就奇怪了。“剃刀客”一向都不留痕跡的。』張探長仍然在端詳着案發現場的照片。

『人性可是很複雜的哦。』陳局長擺出深思裝：『也許他覺得自己的手段十分高明，想要得到更多的注意。』

東叔吐槽說：『人性就是被你這種人搞複雜的。』

陳局長搖了搖頭，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：『剃刀客也罷了，剛才國際刑警那裡來了個電話。他們有個行動，要我們給他們全力配合。』

大家都不作聲，陳局長臉色一沉：『國際刑警收到消息，“四人眾”又來到這裡。相比剃刀客，我相信大家對他們更感興趣。』

“四人眾”一出口，警局剩下的只有沉靜。四人眾，正如其名，只有四人。不管出現在什麼國家，他們都只做一件事-打劫銀行。四人眾的手法凶狠，火力強大，不曾失手。三年前，“四人眾”幹案後受到圍捕，但依然突圍而去。警員死傷無數。

『三年了。讓我們好好招待他們。』張探長眼裡彷彿可以噴出烈火。